倒出一把药片,她一股脑的塞进嘴里,整个人才好受许多。
第二天早上,柏雅将臻臻送去学校,被班主任喊住了。
“臻臻妈妈,学校会开展一个兴趣班活动,你们家要参加吗?”
“要的,老师。”柏雅迟疑一瞬,立刻回答。
之前女儿的学费都由潘隐南负担,这所学校也是私立贵族学校,即便是兴趣班,怕也是价格不菲。
柏雅走出学校时,就接到了医生的电话:“柏小姐,医院到了一批进口药物,对你的病很有帮助,你要来拿些回去吗?”
柏雅看了看短信中银行卡的余额,苦笑道:“谢谢医生,我下次再拿吧。”
挂了电话,柏雅便直接去了潘隐南的公司。
前台通报之后,对她说道:“柏小姐,潘总说不见。”
柏雅只得坐在大堂里等了起来。
一直到五点半,潘隐南的身影才出现在大堂。
柏雅快步迎上去,哀求道:“再做一次亲子鉴定吧,潘隐南,我求你。”
潘隐南淡淡说道:“没必要浪费时间,还有,我下个月结婚,请不要再来打扰我。”
结婚两字如尖刀狠狠划在柏雅的心上,疼得她不知所措。
见潘隐南要走,柏雅又急忙拦住他。
“我可以从此消失在你面前,但我必须证柏臻的清白。”
女人瘦弱的身体里仿佛潜藏着巨大的能量,就连那双眼睛,也亮得吓人。
潘隐南被这样的她镇住一瞬,但随即扬声道:“保安!”
两个黑衣保安随即上前。
“以后,不许让她踏进公司一步。”
潘隐南说完后,未看她一眼,抽身便走。
柏雅急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,可还未说话,脑中却猛地一声嗡鸣!
潘隐南厌烦回头,正要甩开她。
却见柏雅一个趔趄,鲜红血液止不住地涌出鼻腔……
在潘隐南地骇然目光中,染红了半张脸!
柏雅狼狈地掏出纸巾捂着鼻子,满心惊慌。
潘隐南眼里划过一丝意外,但随即,他冷声道:“柏雅,你又耍什么把戏。”
柏雅摇着头,转身仓促离开。
潘隐南站在原地,皱紧眉头。
半响,他掏出手机,给柏雅发了条信息。
“周末来把臻臻留下的东西带走。”
另一边,潘氏集团外。
半个多小时过去,柏雅终于止住鼻血,面前的垃圾桶里一团团沾着血迹的纸。
她松了口气,心里的不安却没有减少。
……她流鼻血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了。
柏雅按下烦乱思绪,拿出手机就看见了潘隐南的消息。
叹息一声,她拿出小记事本记下:11月10日,到潘隐南家拿臻臻的东西。
柏雅随即赶往学校去接女儿。
路上堵车,等她到时天色已经漆黑一片。
柏雅焦急走到校门口,就看到了乖乖坐在栏杆处的臻臻。
臻臻看到她,眼里爆发出光亮,开心的扑到她怀里:“妈妈,你来接我啦!”
柏雅摸了摸臻臻的冰凉的小手,眼眶有些发热:“对不起,是妈妈来晚了。”
臻臻赶紧摇头,突然看到柏雅衣服上的血迹,急急道:“妈妈,你怎么受伤了?”
柏雅怔住,这才意识到下午的鼻血弄在了衣服上。
她随即自然笑道:“这不是妈妈的哦。”
臻臻没有作声,任由柏雅抱起她。
她将脑袋靠在柏雅肩头,忍不住还是说出了那句:“妈妈,爸爸不要我了,你不要丢下我。”
柏雅的眼睛一瞬便红了。
深吸了好几回,才说出话来:“臻臻别怕,妈妈会看着你长大的。”
臻臻紧紧环着她的脖颈,两人沿着路灯逐渐走远。
回家时,臻臻已经睡了过去。
柏雅小心的将她放在床上,手机却震了起来。
她看着屏幕上的‘爸’,心一沉,走出去接了起来。
“丫头,给家里打五十万来。”柏母语气理所当然。
柏雅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我哪来这么多钱?!”她回想起这些天的狼狈,堆积的情绪再难以压抑,“五年前,你逼我拿出一百万的时候我就说了,钱给你们,我跟那个家没有关系了!”
柏雅声音刚落下,柏母声音骤然尖利。
“死丫头怎么说话呢?你弟弟好不容易谈了个女朋友,你作为姐姐给点彩礼怎么了……”
刺耳声音中,柏雅只觉大脑一阵嗡鸣。
她鼻尖酸涩,不受控制的嘶声呐喊:“妈,我得了绝症,离死不远了!!”
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去,仅一瞬之后,各种难听的词汇再度响起。
寂静的黑夜里,柏雅只觉得浑身发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