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书淮想也想,果断拒绝,“对不住,此事我帮不了你。”
“也不想介入你们李家的生意。”
李云萝紧紧抓住他的衣袖,解释道:“不是李家的生意,而是我们以后的生意。”
“我做的这些,都是为了我们两人的以后。”
“只要这客舍顺利建起来,我就能收获大量的财富,日后你入仕,我也有能力帮你,为你铺路。”
“做你背后的支柱。”
谢书淮挥开李云萝的拉扯,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极浅的笑意,笑容未达眼底。
却嘲意甚浓。
如同一根纤细却尖锐的刺,刺得李云萝心口隐隐作痛。
李云萝声音微颤问道:“书淮哥哥你不信我?”
谢书淮没有正面回答她,只说了一句,“我的路,从来都是自己闯,能闯到何处全看我自己的造化,不需要任何人铺。”
“你做这些也不用扯上我。”
“你我是没有以后的。”
第107章 取名
林玉平家到了第五天,客人才陆陆续续来完。
这几天把林玉禾忙得够呛。
白日带小团子的时间也变少了,只有晚上才有空哄着她睡觉。
每日看她忙忙碌碌地,杨氏抱着团子从她身边路过时,小团子总会直起身子往她那边凑。
林玉禾才会放下手上的活,抱过来逗逗她。
和她说说话,小团子就会甜甜一笑。
这几日林玉禾虽然没有卖小食,可看她哥嫂两人越发恩爱。
她觉得自己累点也值得。
林玉平家中的孩子生下来后,只有一个小名,还是林玉禾取的叫喜宝。
和他小团子一样,一直没取大名。
喜宝可没小团子那么乖巧,吃得多,还嗓门大。
哭起来,巷子口都能听到。
吴氏的奶水已算充足了。
可喜宝还是不够吃,还要把小团子那一半也吃掉。
才几日的时间,那脸蛋比小团子还要大一圈。
一看就是按他爹爹的体格长的。
有时杨氏一同喂奶,小团子乖巧也不哭闹,喝奶水时动作不紧不慢。
不像喜宝,动作粗鲁恨不得一口喝饱,还哼哼唧唧。
有时奶水少了,他一哭起来,脸都急得通红。
小团子就静静地看着他。
有时还会哼笑出声,这一笑。
喜宝一愣,也慢慢止住了哭声。
两个孩子一静一动的‘较量’,把一旁的林玉禾看得哈哈大笑。
有了弟弟,星姐儿和韵姐儿两姐妹,在她们的玩伴中间都有了底气。
再也没人说她们没有弟弟了。
林玉平也知道,近日把自己这个妹妹忙坏了。
他心疼道:“禾禾,近日你在家好好歇息,喜宝的尿布我来洗。”
“你呀和杨娘子帮我们做个饭食就成。”
林玉平这人不爱斤斤计较,虽然杨氏住在他家。
他也不会指使杨氏做事。
“哥,这些都是小事,你不用计较。”
“如今马上快三月了,把喜宝的大名取了吧,衙门又该登记户册了。”
“不然,就要等到三年后了。”
在大晋,朝中规定每三年清理登记一次户册。
今年是昭德二十四年,正好轮到。
林玉平把账本一合,“此事,的确要抓紧。”
“喜宝是个男娃,取名得按族上的来。”
“往日我们的名字都是祖父帮忙取的,这样我们也能一生顺遂”
“如今喜宝摊上这么个祖父,若是破了这个先例……”
言外之意,不让林有堂来取,怕有损喜宝的福祉。
虽没有明文规定,却也是一辈又一辈传承下来的。
在清水湾,也是个不成文的规矩。
家中的男娃,让需得祖父辈取名。
喜宝出生后,曲氏带着瑞哥儿来过,就是不见林有堂的人影。
看得出来,林玉平是很不想自己的爹来给他的儿子取名,却碍于世俗还是有所顾忌。
林玉禾却不认同,一口接过,“那你就不能当他死了,自己给喜宝取一个。”
林玉平和吴氏都是一惊。
“想孩子顺遂,最好别找他取名,还不如去灵山寺找个道高僧取一个。”
林玉平嗟叹一声,想到林有堂的所作所为,也早已失望透了,“寺庙就不用去了,喜宝太小。”
“那就按照林家的族谱来。”
“他们这一代是‘锦’字辈,喜宝就叫锦元吧。”
林玉禾听着还算顺耳,“既有谐音圆满,又有金元宝,代表他日后财路旺盛。”
“这名字取得好。”
“那我的团儿,就叫锦团吧。”
林玉平摇头道:“团儿是个女娃,这名字不好听。”
林玉禾犯难起来,“哥,我只擅长取小名。”
“你若是觉得不好,就给团儿换一个吧。”
床上的吴氏看着兄妹俩心也够大,却忘记关键的一点,谢书淮对此事一直没松口。
她开口提醒道:“小妹,小团子毕竟也是谢家的人,取大名要跟谁姓,记在谁的名下?”
林玉平一口接道:“当然跟我姓,记在我的名下。”
林玉禾神色不由得暗了下来,也没作声。
*
魏鹤辞被罢官后,往日他判的那些冤案,虽不容易翻案。
可许阳的百姓们,却极力愤慨声讨。
有的甚至跑到衙门,要求重判。
孟循只能好言相劝。
声称尽量核实后继续追查下去。
陈瑾湛给他的建议,就是若没牵扯到陆家背后的纠葛可以翻。
这样也能获得百姓们的信任。
但凡和陆国舅有瓜葛的,先不要碰。
其中就数谢家的假药案最有名。
这不,听到风声的,远不止许阳县的人。
就连太医院采购药材的官吏都惊动到了。
是日,陈家府邸书房。
陈瑾湛的对面坐着一位文质彬彬的男子,他穿着绿色官袍。
此人正是太医院负责采购药材的太医令谭大人。
他正好趁陈瑾湛回府用膳时间,找上门来。
一番客道的虚礼后,谭大人问道:“陈大人,难道你对止血凝膏一事真的不知情吗?”
“听说,那谢家的独子,还在你们书院了。”
“要不你做个和事佬,让谢家人再继续做下去,军营的将领们就信任这止血膏药。”
“往日的魏县令都罢官了,就证明他有误判,难道这膏药还不能用。”
陈瑾湛温和笑道:“谭大人,陈某已致仕多年,实在无缘你这一声大人。”
“我的学生众多,谢姓人士的确不少。”
“你说的谢家独子,我也不知是何人?”
“而且你说的止血凝膏一事,只是往日听说过。其中细节,我还不如谭大人知道得多。”
他眼中没有一点迟疑。
这谭大人先去的是许阳县衙,得到孟循的拒绝后。
他又找到陈瑾湛这里。
“那便可惜了,这么好的膏药,难道只能看着他失传。”
这谭大人在太医院多年,他如何不知道,当年止血凝膏被判为假药,是和宫中多年前皇上一妃子的命案有关。
这一动下来,只怕天都要变了。
他却轻描淡写说误判。
他明知缘由,还找到陈瑾湛这里来故意试探。
就不得不让陈瑾湛怀疑。
只怕是对方借由止血凝膏一事,想来一探他和谢书淮的关系。
陈瑾湛若露出一丁点犹豫,都会陷谢书淮于险境。
魏鹤辞应当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,只是不敢确定。
或许他们已经知道了,谢书淮是陈瑾湛的学生。
故意这般探究,只为确认。
谢书淮若只是一个如香书院的平凡学生,对他们没有威胁,他们不惧。
永远让他爬不上去,入不了仕,就报不了仇。
若是谢书淮和孟太傅有了牵扯,陆国舅便不会善罢甘休了。
等大人一走,陈瑾湛对福安吩咐道:“近日,莫要单独去寻书淮。”
“也让尧儿暂时先不去文城铺子了。”
“是,老爷。”
福安和谢书淮并肩作战过,对他也极为钦佩,担忧道:“老爷,谢郎君可有危险。”
“只要我们私下不接触书淮,他们目前不会对他动手。”
“陆观年也怕我们手上有他的把柄。”
陈瑾湛猜测得没错,魏鹤辞回许阳,本是冲着他来的。
他心中早就猜到自己的账本被偷,是陈瑾湛所为,只是没有找到证据。
后来谢家的那两兄弟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