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长的睫毛眨巴了几下,福了福身,桑晚晚才端起了桌上一个白色的小瓷碗,知道男人的目光从未离开她,动作之前,她还不忘对着男人先展示了下:
“王爷,此款安神汤又名‘苦中乐’,是用多种食材跟药材分别熬煮,单独食用苦涩难以下咽,调制后却可甘之如饴,万物相生相克,缺一就会大打折扣,历经辛苦才知甜为何物,便是此汤名字的由来。”
说话间,桑晚晚也已经将两个两个汤盅里舀出的液体调和,侧身呈向了萧祁墨,眉目低垂,还是一副卑躬屈膝的顺从模样。
似有若无的清香沁入鼻息,冷眸轻眯,萧祁墨再度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,看不出丝毫异常,却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。
“王爷?”
尼玛,这个时候能别走神么?
蹲着很累的!
“嗯~”
眉头轻挑,萧祁墨却抬了抬手,视线再度落在了她俏挺鼻尖的一点黑上:声音挺好听,特征如此明显,肯定也不会是刺客。
难道真是他想多了?
直身,桑晚晚又把汤碗往前捧了捧,然而,半天却没人接。
什么意思?
抬了抬眸,下一秒,两人的视线就对了个正着,男人冰雕玉琢的冷峻容颜进入视野,桑晚晚的脑子瞬间就是一懵:
卧槽,好帅
此时,萧祁墨也看清了她的样子,杏脸桃腮,眉目如画,鼻尖一颗美人痣别具风情,倒不失为一个小美人。
不过,也仅此而已。
再见她也是一副流口水的花痴样,萧祁墨就沉下了脸:“不懂?”
“呃?”
一个激灵,然后桑晚晚就从他冷鹜的眼神中读懂了什么,看了下手中的安神汤,拿起汤勺自己就喝了一口:
呵呵,自己家里不累?就这么喜欢别人吃剩的?
心里嘀咕着,桑晚晚又瞅了瞅眼前的男人,见他还是一张扑克脸睨着她,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几个意思,抬手,她便只把汤碗递了过去。
勺子她已经用过了啊,再回去换一只的话,不知道他会不会又怀疑勺子有问题?
桑晚晚还在纠结的时候,萧祁墨已经纠结完,就着碗浅浅的抿了一口,向来不喜甜食,这汤,微甘,味道难以形容,倒并不让人讨厌。
而且,一口下肚,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他竟真觉得自己身体里暖暖的,挺舒服。
从小养成的规矩,再好吃的东西,他也没有狼吞虎咽的习惯,瞅着碗里微稠还明显能看出一些红色圆珠的浓汤,想起什么地,他的视线又落向了一侧的小桌:
“拿过来!”
明白他的意思,桑晚晚直接把托盘端到了他跟前,在他的示意下,分别将两个汤盅里的汤品呈给了他。
分别尝了一口,苦的萧祁墨差点没当场吐出来,随后,他自己把两个配碗里的汤品混合了,但是不管他怎么调,汤是汤,水是水,哪怕调到有浓稠的痕迹了,却始终不见里面有半透的红色圆珠出现。
奇了。
不信邪地,萧祁墨试了几次,最后连内功都偷偷用上了,却始终不得要领,而且,果真奇特地,每次味道都犯苦,有没有区别他不好说,反正是真的难以下咽。
眼见汤盅里的汤都快见底,他调地身体都冒汗了,还是没能弄出来,“啪”地一声,他就把汤碗直接砸到了她端着的托盘上:
“你来!”
明明看她也就是搅拌了几下,怎么换他就不行了?
这汤难不成还会认人?
有猫腻!
“是~”
不卑不亢,将他调和的汤品倒进一边的废弃空盅,桑晚晚又利落地盛舀着,调了一次,这一次,她故意调的很慢,还是跪在萧祁墨泡澡的浴桶前进行的。
没办法,某人要求的。
注意力全集中在桑晚晚手里汤勺的动作上,萧祁墨却没注意到她握着碗的另一只手指尖翘起,从始至终都是只接触碗的最边沿。
大约半刻钟后,萧祁墨就看到碗里竟然出现了点点的红色,虽然还未成珠,却已经明显能看到了。
难道又是他想多了?
心底的气球像是突然被人扎了洞,很是丧气,仰身,他跌回了浴桶里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奴婢柠月。”
气氛骤然转冷,屋内一阵静默的压抑。
怎么回事?
这名字难不成有什么问题?
桑晚晚正纳闷间,手臂突然被人一把拽住:“你敢算计我?”
没有内力?
压抑着体内异常的气息,萧祁墨却不由得一怔:她不会武功?
“嗯,好疼,你干什么?你放开我!”
半个身子已经斜挂在桶沿上,拍打着男人的手臂,桑晚晚是真慌地一逼:要不要这么大力气?她还没准备好长针眼啊!
多少还有点羞耻心,她就想先背过身去,可萧祁墨本就忍地辛苦,鼻息间又全是她撩人的气息,哪里经得起她的摩擦碰触,恍惚间,手下就是一松一抓。
刺啦——
衣袖破碎,衣衫被拽下肩头,春光乍泄,大片的雪肌也露了出来。
“啊!”
反作用力下,猛得一个趔趄后仰,“噗通”一声,桑晚晚栽进了浴桶,一道黑影随即覆下。
萧祁墨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,也知道自己不该碰,碰了后果会很严重,可该死的,他控制不住自己。
这个夜晚,注定了非同寻常。
……
一夜的风云残卷,眼见天色渐亮,最后的最后,桑晚晚还是不得不动用了戒指里的迷针,才勉强翻下了床。
麻蛋!
这是多久没碰女人了?
把某人的宗族八代问候了个遍,她才抱着衣服落荒而逃。
萧祁墨再次醒来,是被一阵窸窣的嘈杂声给吵醒地,睁开眼,一股针扎般的刺痛感就袭了上来,下意识地,他就抬手遮挡了下:
“我的眼睛——”